當人與我同相聚之時,我心甚是歡喜,隨即我將手中之福賜予人間,讓人與我同相聚,不是悖逆我的仇敵,而是與我相合的朋友,所以我也以心待人。在我的工作之中,人被看為上層機構的對象,所以,我對人也多加幾分注重,因人本來就是我工作的對象。我在人的心中設立了我的佔據點,使人的心能仰望於我,但人卻絲毫不知我為什麼要這樣作,只是在等待。人的心中雖有我所設的地方,但人並不需我住在其內,而是等著他心中的「聖者」突然來到,由於我的身分太低賤,所以並不合乎人的要求,由此而被人「淘汰」,因為人要的是高大的「我」,而當我來時,並沒有這樣顯給人看,所以致使人還在仰望遠處,等著他心中的那一位。當我來到人的面前之時,人當著眾人的面就把我拒絕了,我只好侍而立之,等著人的「發落」,看看人對我這個不合格的「產品」到底怎麼處理。我不看人身上的傷疤之處,而是觀看人身上的無傷之處,因此而享受。在人的眼中,我只不過是從天而降的一粒「小星」,是天上的最小者,今天來在地上是受神的「委託」,所以人對我與神這兩個字眼又多加了幾分「解釋」,深怕把神與我合為一,因我的「形像」並無「神」的一點模樣,所以人都認為我是神的家族以外的僕人,說神的形像並不是如此。或許有的人看見過神,而我卻由於在地缺乏見識,所以神卻並未向我「顯現」過,或許是我的「信心」太小,由此被人看為卑賤。在人的想像當中,若真是神,那必然會精通人類的語言,因為神是造物的主。但事實恰恰相反,我不僅不精通人類語言,有時甚至不能「供應」人的「缺乏」,因為這個原因,我也有點「內疚」,因我沒有按照人的「要求」來作事,只是按照人的「不足」而下材料做活。我要求人的並不高,但人卻不這樣認為,所以在人的一舉一動當中都顯露出人的「謙卑」,人總好走在我的前邊為我「帶路」,深怕我「迷失方向」,深怕我走入深山老林,所以人一直在「牽著」我往前走,深怕我走入地牢之中。我對人的信心也頗有幾分「好感」,因人為我操勞廢寢忘食,甚至人為我操勞得日夜難眠,以至於頭髮花白,足見人的信心「超乎」眾宇,「超乎」歷代的使徒、先知。
我不以人的高超技藝而拍手稱快,也不因人的不足之處給人冷眼看待,我只是在做著我手中的活,我不給任何一個人「特殊待遇」,只是按照我的計劃工作,但人卻並不知我的心意,一直在向我祈討著什麼,似乎我所給人的豐富並不能滿足人的要求,似乎是供不應求。但在當今的世代之中,人都覺著「通貨膨脹」,所以導致人的手中都是我給予其的享受之物,正因為此,人都厭煩我,所以人的生活都是亂無頭緒,不知什麼是自己該吃的,不知什麼是不該吃的,甚至有的人抱著我給予其的享受之物在仔細觀察,由於以往人都在飢荒之中,好容易今天有享受之物,所以人都「感恩不盡」,對我的態度變了幾分。人一直在我的面前哭泣,因我給予人的太多了,所以人一直在我前拉著我的手發出「感謝之聲」。我行走在眾宇之上,在散步之時,觀望全宇之人,在地密密麻麻的人中間,不曾有一個人合適作我的工,不曾有一個人真心愛我,所以在此之際,我發出哀嘆之聲,頓時人都分散開來,不再聚集,深怕我將其「一網打盡」。我趁機來在人間,在分散的人中間作我合適的工作,挑選合適的人作我的工,我不願將人「扣」在我的刑罰之中不出來,我只是在作我要作的工作,我是來求人「幫忙」的,因我的經營之中缺乏人的作為,所以不能順利完成工作,致使我的工作不能很好地進行下去。我只希望人與我有配合的心志,我不需人為我做好吃的,或為我安排合適的枕頭之地,或為我做華麗的衣服,這些我根本不看在眼裡,當人能明白我的心意與我並進同行之時,我便心滿意足了。
在地之上何人以心接待我?何人以心來愛我?人的愛中總是摻有水分,就連我也「不知道」,為什麼人的愛不能被烘乾不摻水分,所以在人的身上也有不少的「奧祕」,在受造之物當中,人被看為「奇妙莫測者」,所以人在我前也有了「資格」,似乎人與我是同等地位,但人並不覺這「地位」的蹊蹺。這並不是我不讓人站在這個地位上享受,而是讓人都有點分寸,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,天與地有相差之距,更何況神與人呢?不更有相差之距嗎?在地之上,我與人「風雨同舟」,人間之苦我並不因著「身分」而不經歷,所以我今天才落在了「這個境地」。在地之上,不曾有我的安居之地,所以人都說「人子並無枕頭之地」,由此人也為我流下了同情的眼淚,為我預備了幾十元錢的「救濟款」,我這才有了落腳之地,若不是人的「幫助」,不知我要落到什麼境地呢!
當我的工作完成之際,我不會再向人索取「困難補助金」,而是發揮我原有的功能,將一切的「家中之物」向人倒下,讓人享受。如今人都在我的試煉之中接受考驗,當我的手正式臨到人的時候,人就不會再向我投來佩服的目光了,而是以恨來對待我,在此之時,人的心立時被我挖掘出來作為標本。我在「顯微鏡」下仔細觀察人的心,在人的心中並無真愛我的成分,多少年來人一直在欺騙我,一直在糊弄我,原來人的心中接連左心房、右心室裡都是「恨」我的毒素,也難怪我對人如此態度,但人卻絲毫不知,而且也不承認,當我給人看調查結果之時,人仍不醒悟,似乎在人的大腦當中這些都是過去的事,今天不便再提起。所以人只是冷冷地看看「化驗結果」,把表遞給我揚長而去,而且人還說什麼「這些並不重要,並不影響我的健康」,人只是發出一絲輕蔑的微笑,然後雙眼發出「逼人」的微光,似乎在暗示我不要太實在了,要對付著作,似乎我將其「老底」都揭穿觸犯了人的「法律」,所以人對我又多加了幾分「恨」。此時,我才看清人的恨來自何處,因為在我看之時,人的血液正在流動,通過全身的動脈之後直穿心臟,我在此之時才有了新的「發現」。但人卻並不以為然,而是大大乎乎,對自己的得失絲毫不去考慮,足見人的「大公無私」的奉獻精神,人能不考慮自己的健康狀況,而是為我「奔忙」,這也是人的「忠心」,是「難能可貴」的,所以我再次向人發出「表揚」的信,以便讓人以此為快。但當人看到「信」之時,人頓覺幾分不快,因為人的所作所為被我無聲之信而「回絕」了。我在人的作為當中一直在指導人,但人似乎厭煩我的言語,所以當我一開口,人便緊閉雙眼,雙手摀耳,並不以我的愛而向我投來尊敬的目光,而是一直在恨著我,因我已將人的不足之處點出,使人手中之貨全被揭穿,因此人做了一筆賠本生意,使人不再有生存之道,所以人對我的恨惡便由此而加增了。
一九九二年四月十四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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