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我的話語作為人生存的根基,不知人把這個工作作得怎麼樣了,我一直在為人的命運著急,但似乎人絲毫不覺察,所以一直不理睬我的一舉一動,絲毫不因著我對人的態度而生發愛慕之情,似乎在人身上早已將情感脫去而「滿足我心」。面對此情此景,我又沉默了,為什麼我的話就不值得人去揣摩、進深呢?是因為我「沒有實際」而抓人的把柄嗎?為什麼人在我身上總是給我「特殊待遇」呢?難道我是特號病床上的「病號」嗎?為什麼在如今這個地步人仍是對我「另眼看待」呢?是我對人的態度出差了嗎?如今,我在眾宇之上又作了新的工作,使在地之人都有新的起點,讓所有的人都從我家裡「搬走」,因著人總好遷就自己,所以我勸人還是自覺點,不要總是攪擾我的工作。在我開設的「賓館」中,人最讓我討厭,因為人總是給我惹事,總是不給我爭氣,我因著人的所作所為而受羞辱,一直抬不起頭,所以,我心平氣和地和人交談,勸人早點離開我家,不要再白吃我的飯了,若想留下的,那就得呆著受苦、受我的責打。在人的心目中,我對人的所作所為一點不知、一點不曉,所以人一直在我前「屹立」,絲毫沒有倒下去的意思,只是裝著「人」的模樣來充數。當我向人提出要求之時,人便大吃一驚,沒承想多年心地善良的神也能說出這樣的話,既沒情又沒義,人便默然了。在此之時,我看見人的心中恨我的成分又一次加添了,因為人又開始作著埋怨的工作了,總是在埋怨地、咒詛天,但在人的言語之中,我從未找著人咒罵自己的東西,因人太愛自己了,所以我藉此總結了人生的意義:人的一生之中因著貪愛自己而悲切、虛空,人的一生之中因著恨惡我而自取滅亡。
雖然人話語之中「愛」我的成分數算不清,但當我將人的話語拿到「化驗室」化驗之時,我在顯微鏡的透視之下,將人的話語所含的成分完全看清楚了。在此之時,我便又一次來在人的中間讓人看看人的「病歷」,以便讓人心服口服,當人看之時,臉上佈滿愁容,心裡表示懊悔,甚至人的心急到一個地步,恨不得立時改邪歸正,以博得我的歡欣,我看見人的心志便甚是高興,我便沉浸在幸福之中:「在地之上,除人之外誰能與我同甘苦、共患難呢?還不是人嗎?」但當我離開人的時候,人便把「病歷」一撕,扔在地上,之後甩手離去。在以後的日子裡,我從未看見人的所作所為有多少是合我心的,但人的心志在我的面前卻積蓄了不少,我看見人的心志感覺厭煩,因在心志當中,沒有一件是能拿出來供我享受的,在其中的水分太多。人看見我對其心志並不注重,所以人便冷淡了,之後便很少有人上交他的「申請報告」,因人的心不曾在我前得著稱許,只是被我都回絕了,這樣人的生活之中便再也沒有精神支柱了,所以人的「熱心」便消失了,我再也不感覺天氣的「炎熱」了。人在一生之中也曾受了不少的苦,以至於到了今天這個境地,被我折騰得死去活來,所以人的臉上之光都暗淡了,人那「活潑」之態再也沒有了,因人都「長大了」。我也不忍心看著人在刑罰之中熬煉的可憐之態,但又有誰能挽回人的慘敗之狀呢?誰能拯救人脫離苦難的人生呢?為什麼人就一直在苦海的深淵之中不能自拔呢?難道是我故意坑害人嗎?人總是不理解我的心情,我因此而向全宇發出慨嘆之聲:在天之上下的萬物,無一物體察我心,無一物真實愛我。到現今為止,我仍不知人為什麼不能愛我,人能為我獻上自己的心,能為我捨出自己的命運,但人為什麼不把愛給我呢?難道我要求的是人無有的嗎?人能愛在我以外的一切,為什麼就不能愛我呢?人的愛為什麼總是隱藏呢?為什麼人在我面前站立至今我也未曾看見人的愛呢?莫非人缺乏這個因素嗎?是我在有意難為人嗎?難道人心中還有顧慮嗎?怕愛錯了而無法挽回嗎?在人的裡面,不知有多少測不透的奧祕,所以面對著人我總是「膽怯、害怕」。
如今,在邁向國度大門之時,所有的人都開始奮起直追了,但當人走到國度門前之時,我將門關上,將人拒之門外,要求人都拿出「通行證」,我的這一反常的舉動,大大出乎人的意料,人都驚訝了。為什麼向來敞開著的門今天突然緊閉呢?人都雙腳跺地,在地之上踱步,在人的想法當中想走後門進去,但當人將「假通行證」拿出來遞給我之時,當場讓我扔在火堆裡,人看著燃燒著的「自己的心血」而失望了。人都抱頭痛哭,眼看著國度中的美景卻不能進入,但我卻並不因著人的可憐之態而讓人進去,誰能隨意打亂我的計劃呢?難道後天之福是人的熱心換來的嗎?難道人的生存意義就是隨意進我的國度嗎?我就那麼下賤嗎?若不是我的嚴厲之語,人不是早就「進國度」了嗎?所以人總是恨惡我,就因著我的存在給人添了不少麻煩,若不是有我的存在,人在今天之日便能享受「國度之福」,何必受這苦呢?所以,我還是勸人,最好從我這裡出去,趁現在大好的時光自己找點出路,趁現在還年輕,趕快學點「技術」,要不以後就晚了。在我家中之人不曾有一個是得福的,我勸人早點離開,不要守著「貧窮」過日子,以後後悔也來不及了,不要自己想不開,何苦來呢?但我又告訴人,當人沒得著福的時候,誰也不要埋怨我,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人白費口舌,希望人切記在心,不要忘卻,這是我的逆耳之言。在人的身上,我早已失去信心,早已沒有希望,因人都沒志氣,總是不能把「愛神的心」給我,總把自己的「存心」給我。在人身上我也沒少說話,既然到了今天,人仍不聽我勸,所以我將我的觀點告訴給人,以免人以後誤解我的心,以後人是死是活自己看著辦,這事我做不了主,我希望人都自己找點生存之道,我是無能為力。既然人不真心愛我,那麼我們就此「分手」,以後在我們之間再無話可言,我們之間沒事可談,我們之間互不干涉,各走各的路,人不要來找我,我不會再求人幫忙,這是我們之間的事,在此我們都說清楚了,免得以後麻煩多,這樣不是更簡單嗎?我們各走一路,互不相關,這樣又有何不好呢?我希望人都好好考慮考慮。
一九九二年五月二十八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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